今年暑假，有方推出7天精品建筑考察路线——“意大利：类型学之旅”（出行：2025年7月23日—29日）；从古典到现代，以类型学为线索，跨越时代领略意大利建筑精华，在行程中学习设计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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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为此行学术导师，东南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葛明撰写的考察前言。

意大利：类型学之旅

文 / 葛明

一

类型学的意义

现代建筑设计方法中最重要的两支或许分别是空间方法和类型学（typology）。

空间方法由于路斯（Adolf Loos）、柯布（Le Corbusier）、密斯（Mies van der Rohe）的存在，更为明晰；类型学则相对隐秘，然而其历史其实更为久远。其实，类型学不止是一个简单意义上的方法，它是设计哲学，它是思想和方法的结合，它与许多学科及领域纠缠在一起。

历史上，类型学思想和方法来源繁杂，简要概括如下：首先它来自于对城市建筑体现象、城市中机构（institution）类型的讨论；其次它来自类型（type）与建筑关系的讨论；其三它来自现代建筑时期的理性主义和新理性主义；其四它来自如何连接图、物体、建筑、城市的讨论；第五来自于类型学中具体概念和方法的讨论，包括由罗西（Aldo Rossi）所倡导的一系列重要术语：类比时间、类比场所、类比城市、类比建筑等等。

类型学研究中的重要人物可以追溯到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帕拉第奥（Palladio）、启蒙时期的幻想建筑师勒杜（Ledoux），以及之后的重要建筑教育家、思想家迪朗（Durand）、讨论类型的重要思想家德昆西（De Quincy）等。现代建筑以来，对类型学思想与方法产生重要影响的人物包括了意大利理性主义运动和新理性主义运动的代表性人物，具体到1960年代以后，主要是意大利的罗西、格拉西（Giorgio Grassi）、艾莫尼诺（Carlo Aymonino）、格里高蒂（Vittorio Gregotti），德国的昂格尔斯（O. M. Ungers），卢森堡的克里尔（Krier）兄弟，西班牙的莫内欧（Rafael Moneo）等建筑师，以及受罗西影响的大批瑞士建筑师。此外，还包括建筑理论家科孔（Alan Colquhoun）、维德勒（Anthony Vidler）等人。如果就人物的重要性而言，或许可以分为罗西之前和罗西之后的类型学。

当代讨论类型学的思想与方法，具有极其重要的关于设计的学科意义。

首先，需要提到路斯的著名议题：建筑是什么。他曾经说，“那就是林地里的一个方锥形的墓冢，六英尺长、三英尺宽”。罗西在论文里曾经重塑这个情景。这是一个追问建筑学本质的问题——意义问题。它构成了20世纪最重要的有关建筑学自身的命题，与柯布、密斯的核心思想一起，构成了现代建筑学的文化源泉。另外，罗西还曾叙述过一种思想：建筑不同于艺术，因为它不需要模仿，它有自己的内容，从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罗西对于建筑因为有自治的内容从而进入建筑学的认识。这是当代讨论类型学的建筑学意义。

其次，以类型学为基础讨论形式问题，始终是当代最重要的设计命题之一。如何有效连接物体、工艺品、室内、建筑、城市形式的内在逻辑，是类型学的又一个重要意义。

二

意大利之于类型学的意义

首先，意大利提供了历史影响深远、形制丰富的城市建筑体典范：例如集王权空间与公共空间为一体的古罗马广场；集宗教空间与公共空间为一体的梵蒂冈城；集世俗空间与公共空间为一体的圣马可广场；集现代性与公共空间为一体的米兰拱廊街。以上均是本次意大利之旅展开的重要场所。

其次，意大利提供了探讨理想空间形式和生活形式的典范：例如布鲁乃列斯基的帕齐礼拜堂、米开朗基罗的圣洛伦佐图书馆、帕拉第奥的圆厅别墅、罗西的加拉拉特西公寓。

其三，意大利孕育了理性主义和新理性主义的土壤，滋养了如菲吉尼（Luigi Figini）、波里尼（Gino Pollini）、罗西、艾莫尼诺等人的重要作品。

其四，意大利的设计是总体化的设计，包括产品、室内、建筑、城市、景观设计，均于有形、无形之间提供了在工艺品、室内、建筑、城市、场所之间穿梭的类型学特质，展现了特殊的形式意义：例如庞蒂（Gio Ponti）、阿尔比尼（Franco Albini）等重要设计师的作品。

三

意大利类型学的当代意义

类型学所起的作用常被图谱化，人们常称带有历史原型的提取工作为类型学，其实忽略了类型学的本质含义。而意大利设计，自古罗马，至理性主义与新理性主义时期，通过形形色色的作品，向我们充分诠释了类型学的当代意义。

首先，意大利类型学不断推动着城市建筑学的发展。当代，城市建筑体的概念已不再是各种类型公共空间的简单集合，它意味着可以通过建筑的有效甚至微小的动作形成建筑和城市的微妙平衡，这是当代意大利设计试图揭示的重要一点。例如罗西的加拉拉特西公寓，以突显建筑的部件开始，让重复的元素从建筑中突显出来，从而构成了特殊的城市建筑体，进而让周边的空间具有城市的意义。

其次，意大利类型学面向历史，同时面向日常化议题。在当代，甚至死亡都已经不再具有经验、记忆、纪念化的标识，日常生活就是我们周围的生活。因此，当代的类型学必须面对日常生活和城市不断更新的挑战，而意大利类型学的重要特征就是不断赋予无形式的日常生活以空间特征和形式价值，这些充分体现在意大利的产品、室内、建筑、城市、景观设计之中。

其三，意大利类型学发展了对于空间、时间的认识，体现了类型学的设计哲学价值，建立了一系列新的名词和物体交织的方式。由于中国对于名物及虚构的研究均可以和类型学找到关系，因此研究意大利类型学对寻找中国自身的设计哲学也具有重大的价值。

在人类漫长的设计史中，暗藏了众多脉络。而类型学作为其中一条神秘的脉络，可以帮助我们建立时间和记忆的线索；帮助我们建立场所的线索，包括罗马、佛罗伦萨、威尼斯、热那亚、米兰迥异的城市空间的线索；帮助我们建立现代建筑以来，尤其是意大利杰出的工艺、室内、建筑、城市、景观设计之间的关联。

因此，以意大利为载体的类型学，展现了设计史的一个重要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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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意大利类型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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