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夙川河畔,我在蝉声里踏上那条仅容一车的狭长通道,这就是宅基地与街道唯一的联系。小时候在河边玩水的记忆,让我执意要在这寸土寸金的地块上重建日常,哪怕四周都是两层楼高的邻居。设计师对我说,没有关系,“我们在家里造风景”,他们把体量尽可能铺满基地,用封闭外墙挡掉外面的目光,再让北角庭院和跨两层的穹顶大厅把天空与绿意拉回屋里。






我沿着花岗岩铺就的地面向内走,薄檐把夏天的阳光切成细长的片段,低矮的檐口先把视线压到脚面,接着两层高的圆顶大厅突然铺展开来,仿佛一口倒扣的天幕。客厅、餐厅和开放式厨房围着庭院排开,动线顺着弧线环绕,每转一步光影的切面就换一帧,刚才的紧凑马上过渡到开阔,动与静在极短距离完成对比。





大厅与庭院一线相接的第一层,对我来说更像个“半公共客厅”,瓷砖铺地带着微凉,露台式餐桌与连向庭院的阳台踏步让我产生置身街巷的错觉,说话声可以顺着檐口溜到院里又折回。楼梯抬升的节奏很缓,私密与开放在垂直剖面中清晰分层。


我推开落地窗一步就踏进庭院,苔藓、蕨类、景石和中高乔木分层生长,绿色几乎贴到指尖,砾石与卵石铺地,雨水渗下后被根系吸收,气候的细节四季自显。硬质铺装、木质框架和逐渐成形的绿篱叠起来,形成微地貌,既是采光井,又能临时变成露天餐桌或冥想角,坐在这里我能听见河面的碎响。


拾级上到二楼,卧室与浴室都被压缩到最小必需尺度,可移动收纳像抽屉墙一样随手滑出又隐藏,预留给未来生活变化的弹性。这里没有多余装饰,开门便是走廊尽头的窗洞,河面与庭院叠成一张长卷,夜里只要转动百叶,外面的水声和室内的静气就能调到合适的比例。


设计师把注意力放在“相对亮度”上,穹顶大厅几乎不设侧窗,唯一强光来自北角庭院,照度由暗到明像月光的漫射,视线自然停在植物与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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